大家好,欢迎回到《文昭谈古论今》。这两天网上流行一句话叫:密接群众一个也跑不掉,失踪人口一个也找不回。最近中文互联网上热传中国有青少年接连失踪,很多网友都在推理这些个案之间有什么联系。应很多网友的要求,咱们今天也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,做些推理。在YouTube上只要和未成年人有关的,都属于高度可能黄标的话题,所以某些细节,请大家自行搜索。

多例失踪案引发关注,起自于江西上饶市铅山县致远中学高一学生,15岁的胡鑫宇在10月14日失踪引发的,到我做这期节目的时候已经38天。最新的消息是11月21日网传,胡鑫宇在“信江中被找到,已被打捞上岸”,意思是确认死亡,在江里,但当地警方马上就辟谣,声称还在寻找,所以这仍是一起没有结论的失踪事件。

由于胡鑫宇事件引发关注,也有人搜集了更多近期的青少年寻人启事,比如有网友总结了这样一张失踪名单,包括20几人,时间从今年7月15日至11月11日,年龄最大的17岁、最小的8岁,显然这是一张非常不完全的名单。比如有一标记为“隆公寻”的名单,就是湖南省隆回县公安局发出的失踪人口名单,时间从2022年9月28日至11月16日,编号从135号至146号,仅仅湖南省一个县在不到2个月的时间内就有9名少年失踪,那全国有多少实在是细思极恐。隆回县失踪的9个人年龄都在12-15岁之间。男女都有,男孩有三个。这是一个非常显著、又非常可疑的迹像。因为不同于以前的人口绑架贩卖,针对女生、和年幼的男孩,这回有不分性别绑架青少年的趋势,有理由怀疑不同于之前的人口贩卖动机。

因为公众关注由胡鑫宇而起,所以得分析一下这起案子。用8个字可以总结:过程简单、疑点明显。他最后一次被看到是,10月14日晚上5点50分出现在宿舍门口的监控画面里,晚上11点41分班主任通知家长胡鑫宇找不到了,直到今天。走失时没有带钱包、身份证和手机,只带了一支录音笔。而且基本可以确认他没有自行走出学校的大门。完了?完了,对于事发当时,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。报失踪后,救援队对校内、校外进行摸查,抽干了校内的人工湖和化粪池也没有找到。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不论生死,胡鑫宇已不在校内。

很明显的疑点是:第一,学校的监控录像有被删除的痕迹。删除不是问题,关键是删除的时间。胡鑫宇的舅舅说,监控日志在事发当日被删了,10月12号、13、16这几天的监控视频都有,只有14号胡鑫宇失踪当天的被删了。如果可以确认删除动作发生在下午5点50分之后,那就是一个很强的证据了。

此外,胡鑫宇最后出现的宿舍和教学楼之间只有100米左右,监控不到的盲区有10几米。10几米正常行走的速度少于10秒,如果奔跑会更快,所以刚好胡鑫宇在监控盲区遭遇不测、犯罪分子又在这个盲区做完剩下的所有事,既不被监控拍到、不被其他人目击的可能性,比一天之内被雷劈两次的可能性还低,几乎可以排除。所以学校删除录像最合理的解释是:因为录像中包括胡鑫宇,校方在进行掩盖。

疑点三是警方到当前还没有立案,理由是不清楚胡鑫宇是主动还是被动失联的。因为失联已经超过一个月,他身上没带钱,又可以确认他没有自己走出学校,有极大可能当事人已遭遇不测,警方不做刑事立案,令人完全无法理解。由于舆论的扩散,目前江西省厅、上饶市和铅山县都已经介入调查,公告是这么说的。

另外一大疑点是,既然在学校里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胡鑫宇、他也没有自己走出去,就必须要严格盘查他失联后进出学校的车辆和人员。有没有人携带过可疑的行李包裹出去、车辆更是要逐一盘查,应当非常容易找到线索,可现在这方面毫无进展。难道胡鑫宇是被外星人绑架、进入平行宇宙了?因为有学校删录像的行动、班主任光头老师情绪强烈地抵制家属录像,这也不像是出现了什么灵异事件,而是人为责任的痕迹明显。关于被删除的录像,现在的技术手段也有恢复的可能,除非使用专门的工具删除,但时间过去一个多月,在恢复视频证据方面也全无消息。

故事讲到这儿,相信绝大多数朋友都会和我一样,认为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叛逆少年出走事件,而极大概率是一起严重刑事案件。当然如果突然传出消息胡鑫宇被平安找到了,我会非常高兴,也希望如此。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种机会正在变得渺茫,而且即便如此也不能抵消频繁曝光的其他青少年失踪案带来的焦虑。

总结网民的猜测可分为这么几类:一,这是一起校园暴力案件;二,这是一起绑架勒索案;三,是一件以盗取器官为目的凶杀案。校园暴力、和绑架劫财加在一起的可能性不超过10%。因为作案的不管是校霸、还是社会黑社会人员,都没有可能仅在10米的监控视频盲区完成全部作案过程,然后转移受害者,专业特工都未必能完成。如果是校园暴力案,也非常容易锁定嫌疑人,谁谁经常欺负同学、胡鑫宇最近被谁欺负过……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线索。

至于绑架勒索的可能性更微乎其微,勒索得向家属提出赎人的要求,而且没有绑匪希望家属又报警又向社会求助寻人,受关注越高,让交易越难完成。到现在胡鑫宇父母没有接到任何绑匪的通知,这个可能性也可以排除,况且他们家也不是啥有钱人。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作案者有特殊精神怪癖,不为钱、也不求出名,完全不能从一般的动机加以揣测,作为一种可能性需要加以保留。但是这方面线索不难找,学校的职工中是否有这样的精神异常者,但不管是官宣还是谣传,目前都没有这样的消息,所以可能性虽然不能排除,但极小。

所以我和大家一样,主要的猜测落在了摘取人体器官犯罪上。有知情人透露,胡鑫宇失踪前有过体检,也有网友总结近期的青少年失踪案,共同特点是:发育标准,而且身高在同龄人当中属于较高的一档,比如胡鑫宇15岁,身高1米73。似乎这些失踪者是按照一定的标准被挑选出来的。

怎么样看待这个怀疑呢?我们从两方面说,首先从技术上,我们还无法判断今年失踪的青少年比往年多。“今日头条”办了个「头条寻人」专栏,2020年它联合中民社会救助研究院出了一份《中国走失人口白皮书(2020)》。大家熟悉的中国一年走失人口100万这个数字就出自于这份报告,是2020年的数字。因为2020年的疫情管控,人口流动下降,所以走失人口在那一年反而算低的,就像封城以后交通事故率大幅降低一样。这个报告里揭示的人口失踪最高峰在2016年,全中国有397万人次。在2020年那一年失踪人口中有9.4%是未成年人,这是关键,将近10万。

现在大家特别关注失踪人口,远因是去年底的徐州丰县铁链女徐八子,给人记忆犹新;近因就是胡鑫宇,所以有人专门把青少年寻人启示挑出来做了归类、汇总。确实你越注意到,越会发现越多,实际上这件事它一直就在那儿,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中。是不是今年特别多?也许是、也许不是,这要看数据,目前不敢下定论。

上面说的《中国走失人口白皮书(2020版)》,原始样本只有1万,其实有很大偏差。2020年中国民政部登记的失踪是83万人次,所以这份民间报告的主要素材来自是政府的登记,很可能是严重低估的,但是有份研究好过没有,咱们也只好将就着用。

由于中国情况特殊,现实总会比人们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更坏一些,有几个人2020年想到新冠第三年还这么被封呢?所以这里数据不够,我还是要提出几个要观察的趋势:首先是破窗效应。“破窗效应”是詹姆斯·威尔逊1980年代提出的犯罪心理学理论,意思是:如果一栋建筑上有几个破窗户没有及时修好,不久就会有更多窗户被打坏。意思是:当社区出现犯罪,必须非常及时地制止,修复好损伤。否则会向潜在的破坏者传递一条信息:没人在乎这里的治安,各位随意。他们就会制造更多破坏,打破更多窗户也没人在乎,他们就会破门而入。如果破门而入也没大变化,他们就会占领那些空置的房屋,再然后就会纵火。

于是社区里的守法居民会陆续搬走,更多犯罪分子聚集,这里就会成为他们的乐园。朱利安尼做纽约市长期间,非常认可这个理论,强调警察必须对轻微犯罪及时处置,才会避免以后疲于奔命、重罪犯抓不过来的情况。坚持这个原则,让他担任市长期间纽约市的犯罪率大为降低。

观众们请想想,中国的破窗户没有修还少吗?最近的一个大窟窿是徐州铁链女,人口贩卖的产业链没有受到根本触动,这就是向犯罪分子发出的鼓励信号。被抓的人贩子只有桑某妞和他丈夫时某忠,给人拴链子的那个“丈夫”董志民被以虐待罪收监,这会儿都没有听到宣判的消息。对人贩子最坏的、运气最不好的情况,也无非如此,14亿人发声救不下一个铁链女,他们的胆只能越来越壮。大伙是否还记得我当时说过:有女儿的中国父母们,你们的噩梦要开始了。对人贩子们来讲,形势一片大好。我说错了吗?只是情况更糟糕,不仅是有女儿的中国父母们,有儿子的也算进去。

第二个要观察的趋势是,人口贩卖正在和其他黑产业链相结合,绑人就是一记闷棍和一针迷药,至于人绑来是卖到农村,还是给器官移植黑中介提供供体,那是黑产业链后端的操作,对人贩子来讲就是绑人,这个他们熟悉的活没有变。从人口贩卖到活摘器官是犯罪一大升级,因为犯罪越暴利,背后参与的人越有权力,越有强大保护伞,也就越黑、也就越难曝光。人贩子改换主顾,成为器官贩子的施工队、承包商,得到更强的保护会让他们更肆无忌惮,这个趋势是一定要关注的。

还有一个趋势是和疫情有关,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,就是器官贩子最近尤其活跃,因为封控放松以后,以前因为疫情而推迟的移植手术可能医院要加班加点地做,移植产业复工复产,让寻找供体突然变得紧俏起来,这可能是大家觉得失踪人口突然变多的原因。

有朋友列举出一些医院近期移植手术的排班列表,但是这方面我不想说得太具体,我这儿观看量大了,影响也大。医院的手术可能是几个月前、半年前就排好的,可能与当下发生的失踪案有关、也可能无关,针对某一家医院我不能断言得太具体,但是一段时间内看失踪人口数量,和中国完成的移植手术数量的曲线,找关联度是可以的。现在只是提出这个怀疑,就是失踪人口增加和移植产业的复工复产有关联。

有人总结中国人和民主国家人们之间的区别。民主国家的人们认为:不公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,最后一定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,所以要关心别人的遭遇。中国人认为:不公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,肯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因为中国人有14亿这么多,倒霉的人要么是运气不好、要么是不够聪明,怎么可能我也这么倒霉呢?结果……你还就这么倒霉。新疆集中营也是被封城的中国人所经历的。香港人所经历的背井离乡,是今天被弹窗挡住不能回家的人所经历的。而绑人割腰子这事,是早在10年前法轮功学员就一直在揭露的事,你以为炼法轮功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了吗?太多人在被暴揍之前,都不理解什么叫“社会共同体”。那些你嘲笑的人、你看不上的人、你觉得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只要和你生活在一张社会网络之下,就是共同体。八竿子打不着的,第9竿子就打着了。只不过第九竿子来的时间有的早一点、有的晚一点。懦弱和愚蠢总是相伴而行。是先懦弱还是先愚蠢?是先懦弱,因为懦弱,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开脱,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、生活好比啥都重要;岁月静好一切好,就变得越来越愚蠢。灾难专找这些人。